时示加止

春天该很好,你若尚在场
wb:@时示加止

【忘羡】笛(5)

*ooc

*民国背景

*少爷汪叽和戏子羡羡

*微曦瑶曦,微轩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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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笛(1)

【忘羡】笛(2)

【忘羡】笛(3)

【忘羡】笛(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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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湛下了学校,匆匆忙忙地赶回家里,拿了什么东西又准备出去,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。

蓝涣远远看到了,将他叫住:“还未吃饭,要去哪里?”

“兄长。”蓝湛站定,对蓝涣点头道:“今日不在家吃了。”

蓝涣看了眼他手中拿着的包裹,同蓝湛七八分相似的脸上,露出温和笑容。他极为开心,像是许久不得解的担忧终于放下一般,笑着说:“阿湛要去和朋友一起吃饭么?”

蓝湛犹豫了一下,然后果断地点头。


大约算得上,是朋友吧。

分明他们昨日才是初见,却像认识了很久一样。

蓝湛想,若是他的话,才不会把自己的衣服借给别人穿呢。若不是朋友的话,他是宁可伤风也不愿意穿陌生人的衣服。

何况他……


蓝涣不知蓝湛眉间心上藏着几分不为人知的隐秘,在肚子里千回百转许多遍,愣是不敢多想。他只听见自己一直独来独往冷淡到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弟弟,终于有了个朋友,极为欣慰地说:“那便快去吧,别让你好友一直等你。”

蓝湛点头同蓝涣告别,转身走到门口,蓝涣又叫住了他。

“兄长有事?”蓝湛转身问道。

“你……”蓝涣刚刚舒展的眉头又有些蹙起,这个月蓝湛依旧好几次看到蓝涣这样的表情,都是为了同一个人。从未做过坏事,也从未隐瞒过兄长的蓝湛心里咯噔一下,脸上却还是竭力维持面无表情,又问了一遍。

蓝涣叹了口气,摆手道:“无事,你早去早回吧。”

“……是。”蓝湛应了话,转身离开,像是背后有什么东西追着赶着一样,将蓝家家训都抛到了脑后,脚下如风一样,拐过一个弯,直到再也感受不到蓝涣的注视,才略带几分懊恼地仰头看着天。

是该找回那个铃铛了。

即便金光瑶做了什么让大哥不悦,那也是他们之间的事情,他不该替兄长做决定。


一路走神,蓝湛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云梦楼门口。

此时已是华灯初上,远处家家户户灯火惺忪,这条街却被光照的宛如白昼。站在门外,蓝湛就能听见里面沙哑轻柔的女声伴着音乐娓娓而唱,是时下最流行的音乐。

蓝湛曾经最厌恶这样的地方。

靡靡之音,觥筹交错,满堂醉生梦死。每个人都捧着一颗空洞洞的心推杯换盏,换来的也是虚假的情谊,高档的廉价。

可如今,他站在这里却什么都没有想。

他踌躇地站在门口,徘徊了许多次却没有进去,不是因为他不喜欢这里,而是有些害怕。


他仍记得昨夜,自己被魏无羡带去戏台后头换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。月色正好,透过小小的木质花棱窗,被切割成细弱的光束,斜斜地落在木地板上。煤油灯的火光闪烁跳跃着,眼中的一切似乎都有了虚影,也随着灯火闪烁摇晃。

但是在三步开外,魏无羡侧着露出的半张尚带着残妆眉目清秀的脸,细长白皙的脖颈,弧度优美的背部,还有被衣服半遮掩着的、背部以下目之所及的暗色阴影。都如此清晰明了,在灯光之下如此夺目,像是有一根丝线紧紧拉扯着他的目光,然后牢牢粘在魏无羡身上。

理智让他移开眼睛,内心却叫嚣着:不够,还不够。

那时候的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,神志不清,才会说出诸如“你真好看”这样,赤裸到近乎调戏的言辞。

而后魏无羡是怎么反应的?

他有些记不清了。自己似乎是背过了身去,匆匆忙忙将衣服换好了,衣料摩挲声间他似乎听见魏无羡在笑。

笑声轻柔带着几分戏谑,气音像根羽毛掠过蓝湛的心头。

撩地蓝湛心头一颤。


他不敢再想下去。


将衣服还给他,将金光瑶给兄长的铃铛找回来,就再也不来这里了。

蓝湛握紧手中的布包裹心道。


“喂!”

楼上有人高喊,蓝湛下意识地看过去,就见一道红色的虚影对着他砸了过来,正巧砸在他还未换下的深蓝色校服上,然后顺着衣服滑了下去,留下一道暗色的污渍,落到地上滴溜溜地滚走了。

是一颗葡萄。

蓝湛低头看了看滚了一地带着尘土的葡萄,又看了看校服上的污渍,凭着良好的修养强压下内心的怒火,皱着眉冷着脸,看向还保持着投掷姿势的罪魁祸首。

“啊呀,不好意思失手了,不如上来我请你喝酒?上好的天子笑分你一坛,不生我气行不行?”他另一只手举着酒杯,长衫的袖子落到手肘,吊儿郎当地靠在窗边对他说话,很是不走心地道歉,完全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。

双颊因为酒意染上些许绯红,笑地春暖花开,艳过万街霓虹,双眸似有星光闪烁。

正是自己方才还想到的那个人,魏无羡。

不知怎么的,那股子火就像被一盆水泼上去一样,滋地一声,荡然无存。

似乎只要他对自己笑一笑,什么都不必说,就连灵魂都愿意交给他。


蓝湛背在身后的手牢牢握紧,竭力克制。


魏无羡找了个小厮,将蓝湛引上二楼。

推开门的时候,魏无羡已经把窗子关上,窝在沙发上。见到蓝湛进来,魏无羡也没有动弹,软趴趴地依靠在沙发上朝他举了举酒杯:“我还在想你今天不会来了。”

蓝湛举了举手中的包裹:“我来还你的衣服,多谢……我还有事,就……”

“别急,先来喝一杯酒。”魏无羡倒了杯酒放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,顺手拿起一个枇杷开始剥。

脚来去踌蹴了几下,然后就不受控制地朝着魏无羡那边走去。蓝湛在沙发上做好,背部挺地笔直。他把衣服放在了桌子上推过去,道:“我不会喝酒。”

魏无羡拽住他按在衣服上的手,将蓝湛一把扯过去,自己也附身过去,莹白的指尖拿着一颗拨好皮去了核的枇杷,送到蓝湛嘴边:“不喝酒,那尝尝枇杷怎么样,很甜的,少爷不会嫌我的手脏吧?”

手腕被虚虚握住,蓝湛却没有半分挣脱的意思,他弓着腰对上近在咫尺的含笑的双眸,魏无羡说话时醇厚的酒香弥漫在两人之间,蓝湛呼吸一窒,似乎这酒香也醉人,让他不由自主地咬了一口嘴边的枇杷,并且一口一口地将它吃完。

唇边似乎触到了温热的肌肤,稍纵即逝。蓝湛像是被火烧了一样一个激灵,挣开魏无羡的手,倒退了几步撞上沙发边,剧烈喘息着。

此时蓝湛才发现,自己方才竟一直屏住呼吸。


魏无羡趴在沙发上,捂着肚子笑地惊天动地:“哈哈哈哈我的天,你也太好玩了。”

蓝湛浑身上下都不对劲,用力抿唇,黑着脸侧过头不说话。

魏无羡笑完了,撑着身体坐起来走到蓝湛身边,抬起手臂架在蓝湛肩膀上,整个人都靠道蓝湛身上。魏无羡浑身就像没有骨头一样,似乎蓝湛他就要滑到地上去了,蓝湛不敢乱动浑身僵硬着,满脑子都是魏无羡。

“你喝醉了。”他为魏无羡的行为解释,也在警告自己。

魏无羡只是喝醉了而已,对着一个喝醉酒没有理智的人,他不该有其他任何想法。

“笑话。”魏无羡撇嘴,“我可是千杯,啊不,千坛不醉!”

“……”蓝湛不说话了,喝醉酒的人都说自己不会醉。

魏无羡逗他道:“你说我好看,那你为什么不看我?”

蓝湛心里咯噔一声,眼神慌乱,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还好魏无羡完全没有要他回答的意思,自顾自地说道:“你说我好看,我倒是觉得你更好看。”

蓝湛也不是被人夸过自己长得好看的。蓝家两兄弟也确实是难得的好容貌,出外走一圈收获无数回头流连的视线。被夸多了,蓝湛就没有什么感觉了,习以为常一般。容貌与他也并没有什么重要的。

可这两字从魏无羡的嘴巴里说出来,似乎就镶玉镀金一般贵重宝贝地紧,让他几乎带上几分窃窃自喜。

幸好自己有这好皮囊,能得他一二分夸赞。

似乎是怕蓝湛不相信,魏无羡又道:“真的,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……唔,标致?对,标致,我就没有见过像你这么标致的男人,面若冠玉玉树临风!还好那叫什么潘安的人早死了几百年了,不然看到你岂不是要自惭形愧?”

蓝湛见他越说越没谱,忙转头捂住他的嘴,却觉得自己是自找罪受。

敏感的手掌心,紧紧贴在那双温润湿热的双唇上,鼻息喷洒时候,似绒毛扫过。


“你……你别说了。”蓝湛目光飘忽转移注意力,忽然瞥见墙边挂着的那副画。

画上是满池莲花,泼墨随性笔触,那莲花似乎也随风而动。那画上也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章子,是个古体的“婴”字。

蓝湛几分真心求证,几分想转移现在尴尬的话题,于是将手挪开,带着魏无羡转了个身,指着那副画道:“你知道这画是谁画的么。”

魏无羡终于被蓝湛放开嘴,大口喘了气,却没有回答蓝湛的问题,只是盯着蓝湛看半晌,然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惊呼道:“蓝湛,你耳根红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啊呀!现在整个耳朵都红了!”

“住嘴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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