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示加止
春天该很好，你若尚在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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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笛（6）
*ooc
*民国背景（不严谨）
*少爷汪叽和戏子羡羡
*微曦瑶曦，微轩离
*分享云梦楼背景音乐【https://music.163.com/#/song?id=524576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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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湛终于还是恼了。
他蹙眉看魏无羡，冲着这张讨喜的笑脸，他也说不出什么狠话，就是脸色冷了些。颇为严肃。旁人或许见了还有几分收敛，可魏无羡是什么人，向来没个正形，你越是严肃，他越是来劲。
因此他装模作样地站好，努力收住脸上过于放肆的笑，眼睛发亮地对蓝湛道：“别生气别生气，我知错了还不行么？给少爷赔个不是？”
说罢便如武生一般，似模似样地拱手作揖，竟还有几分潇洒姿态。
蓝湛不说话。
“你不是想要知道这画是谁画的么？”魏无羡不依不饶凑过去道：“想不想知道？”
蓝湛迟疑片刻，点点头。
魏无羡道：“不如你先告诉我你的名字？”
名字而已，直说也无妨。蓝湛看了他一眼：“蓝湛。”
魏无羡眨了眨眼，笑问：“兰花的兰？”
蓝湛纠正：“伽蓝之蓝。”
魏无羡思索一下，又问：“湛又是哪个湛？”
蓝湛答道：“清湛之湛。”
魏无羡低声念了几遍，将这名字记下，然后转身走了几步，在一旁书桌上翻翻找找，无果。这房间只是招待客人用的，书桌上也就放着几本根本不会有人看的诗集译文附庸风雅，有谁会专门跑来云梦楼看书写字呢。
他左右转了一圈，又走到了窗前的梳妆台上，拿起上面的白瓷胭脂盒子，打开来闻了闻，然后侧头抬眼，对蓝湛勾了勾手指头。
“……”蓝湛不动。
魏无羡偏过头，眨了眨眼：“你不是要知道那画是谁画的么，我过来，我告诉你。”
蓝湛犹豫了一下，走过去，站到他身前。
魏无羡将胭脂打开递过去示意蓝湛接着。蓝湛从没碰过这些香香巧巧的小东西，颇为不自在，接过来之后不知所措地用手托着，看魏无羡衣服里掏了掏，掏出一支长约一指的玛瑙印章，上面雕刻着一朵被交错攀杂的藤蔓缠绕着的重瓣莲花，雕刻精致，刀工了得。
蓝湛正看得出神，不妨左手被抓过去，魏无羡拿起章子往艳红的胭脂上一压，携了一点馨香，往蓝湛的手背上盖去，用力一按后挪开。
蓝湛的肤色白皙，因此也显得那印上去的胭脂更为嫣红。他抬手凑到眼前，左看右看，看不出是什么。
魏无羡提醒：“你换个方向。”
蓝湛极为别扭地将手换了个方向，指尖对着自己，这才看到手背上被印了一个小篆的“婴”字，和那幅画上印章一模一样。
“魏婴？”蓝湛迟疑道。
“嗯。”魏无羡笑应了，“我在。”
蓝湛将左手小心收回放好，沉吟半晌突然道：“忘机。”
“嗯？什么机？”
“我的字。”
魏无羡掏出手帕将印章上的胭脂仔细擦干净，闻言抬头看了眼一脸认真的蓝湛，一时大意没忍住，伸出一只手，趁他不注意，挠了下蓝湛光洁的下颔，像安抚一只猫。
蓝湛惊得险些蹦了起来。
他连着倒退三步，方才被刻意忽视的古怪气氛又充盈了整个房间，蓝湛背在身后的手指都微微颤抖，方才同魏无羡接触过的每一个地方都不对劲。蓝湛不知是为什么，自己和魏无羡都是男子，如何一碰就……
就怎么样，蓝湛也说不清。千万般念头从脑子里闪来闪去，不敢再多想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蓝湛语气带着几分生硬，话音未落就转身疾步走开。
“咦？真要走呀。”魏无羡追了上去，勾住蓝湛的肩膀将整个人都挂在上面，让他拖着自己走，“我特意点了好菜想和你一起吃，你这么走了多可惜呀。”
蓝湛在楼梯口停下，将魏无羡从自己身上撕下来，轻声道：“抱歉。”
语气虽轻缓却不容拒绝。
魏无羡知大抵是自己玩过头了，教蓝湛生出几分羞恼，强留下来也是无趣，只好说：“我送你罢。”
两人刚刚下楼梯，就感觉眼前蓦然一暗，整个楼都被暧昧朦胧的灯光笼罩着。夜场已经开始，大厅变成了舞厅，一对对男女相邀起舞。台上唱歌的女子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慵懒，迷离着眼唱着缱绻深情的歌，风月无边，似有花香夜来，相拥跳舞的人只愿长醉不醒。
魏无羡依在楼梯边听了半晌，手指曲起按在扶手上跟着乐声随意地打着节拍。
蓝湛瞥了一眼，就移开了目光。
太像了，此时的昏暗的灯光，模糊的侧脸轮廓，含笑带着光的双眼，微微勾起的薄红的唇。
和昨晚太像了。
几乎只一眼看过去，蓝湛就能回想起，此时被那身黑色长衫包裹在下面的肩背腰身弧度。
蓝湛闭眼深吸一口气，转开头暗自唾弃自己，手握成拳攥地很紧。
魏无羡忽然说了一句什么，然后拉着蓝湛下楼梯。
“什么？”蓝湛没听清。
“我说……”魏无羡回首一笑，“既然来了，蓝少爷不如陪我跳个舞呀。”
话音刚落，蓝湛就被魏无羡拉到了舞池中。
“我不会跳。”蓝湛左右看了看，四周跳舞的全都是一男一女一对，他们两人站在中间，太突兀了，已经有好些人往这里看了过来。
“没事，我会。”魏无羡倒是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目光，一手握住蓝湛的手，另一只手揽住蓝湛的腰，让蓝湛将空余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，柔声道：“跟着我的步子就好。”
蓝湛古怪地看着他在自己腰间的手，被动地跟上魏无羡的步子。
“怎么了？”魏无羡跟着曲子哼了两声，看到蓝湛满脸的不自在，以为他是因为不会跳所以别扭，安抚道：“刚开始跳都这样，放松就好，看着我。”
蓝湛抿唇，放在魏无羡肩头的手拍了拍，道：“是不是有些不对劲。”
“什么？”魏无羡装傻。
“为什么我跳女步。”蓝湛停下来。
魏无羡也跟着停下脚步，将蓝湛的两只手都放在自己腰间，然后更加地凑近蓝湛，双手环住蓝湛的脖子，仰头看蓝湛坏笑问：“你不是不会跳么？”
“我会看。”蓝湛低下眉眼，对上魏无羡的目光。两人凑得这么近，近到能闻他衣上莲香，见他眼中倒影。
蓝湛想退，却被魏无羡圈住。同方才那样，明明他只是虚虚地搭在自己肩膀上，稍稍用力就可以挣脱，可是蓝湛却挣不开。
魏无羡是不是故意在勾引自己，蓝湛不知道。
但是他知，他完全无法抵挡魏无羡。
这太难了。
魏无羡带着蓝湛随乐声转圈子，脚步一点都没有踩中拍子，两人却都没有在意，转着转着就转到了舞厅最边缘的地方，阴影将两人遮住，歌声似乎都变得遥远，双目之间可见的只有彼此。
蓝湛不知道什么时候，双手已经扣住了魏无羡的腰，在宽大的长衫下，勾勒出他的纤细身段。
魏无羡踮起脚，同蓝湛鼻尖相抵，缓缓蹭了蹭，这过程中眼睛一直看着蓝湛的双眼。
“我该走了。”蓝湛猛地收回手。
这次魏无羡终于不作夭了，乖乖地放开了手，笑道：“蓝湛，你可真是好玩。”
听见这句话，蓝湛原本慌乱的脸色变得有些低落，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。
要转身时，魏无羡又伸手指了指远处道：“那边那个人不是你朋友么？”
蓝湛顺着魏无羡的手指转头看过去，正是温晁。
“不是。”蓝湛嫌弃地收回眼。
“是么，先前看你和他一起来，还以为你们是一道的。”魏无羡依旧笑着，蓝湛却觉得他的笑容没有之前好看了，眼里没有笑意，“若不是朋友，还是离他远点好。”
蓝湛问：“你知道他？”
“怎么会，远远见过几次罢了。你知我过目不忘的。”魏无羡帮蓝湛整理了一下衣领，漫不经心地拍了拍，抚平衣服上的褶皱，随口答道。
这句话到纯粹是胡诌了，魏无羡过目不忘，蓝湛怎么知道。可蓝湛也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定定地看着魏无羡，冷声道：“他若欺负你，我帮你。”
魏无羡噗嗤一下笑出声，又没忍住，伸出手指头勾了勾蓝湛的下巴，软着声音道：“奴家多谢公子垂怜。”
蓝湛抓住他的手，正色道：“不好玩。”
“什么？”
蓝湛不说话，放开他的手，转身走了。
走了几步，他觉得身后一直有灼灼目光追随。
一回头，却只看到了魏无羡的背影。
直到出了云梦楼，走了两条街，才终于被夜风吹醒了脑子。
蓝湛定住脚步，忽然一拍额头，懊恼地皱了眉。
先前出门之时，还想着将金光瑶托他转交兄长的铃铛从水里捞回来，可现在，被魏无羡这样一搅和，竟然忘了一个一干二净。
又想到魏无羡是如何搅合的，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了起来。明明风吹了这么久，可还是觉得自己的衣间发梢，都浸染着他身上的莲香，每一个被他碰过的地方都似火烤电激一般。
尤其是碰到了魏无羡指尖的唇，被魏无羡贴着磨蹭过得鼻尖。像是蚂蚁在心上爬，痒痒的落不到实处。
蓝湛抬起左手，正正反反看了看。手背印上魏无羡的名章，手心捂过魏无羡的唇。
不知出于什么样的心情，蓝湛将手凑到唇边，轻柔地落下一个吻。
【感情发展好像有点快？？？？？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