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示加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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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忘羡】百尺楼台(25)

*巨型ooc,希望诸位宽容对待感情戏苦手。

他一脚踩在门槛边上滑了出去,踉跄着站稳,同草丛中蹦跶出来的白兔子大眼对小眼。

兔子三瓣嘴怂了怂,从魏无羡面前又蹦跶走了。

近旁宫人都是成了精的,闻弦知意。下一回魏无羡配着刀来见蓝忘机时,就没再把人拦着,任由他如先前当二皇子贴身暗卫那般自由出入。

这事不大不小,但放在素来行事果决的蓝忘机身上,却足以令人惊异的,他从未有如此反复过。

皇城里的消息插上翅膀一样飞遍京都,冷眼旁观的诸位大小官员第二天就知道魏无羡又得宠。许多人私底下叹息,怎么二皇子这样冷淡的人,能够反复忍得下魏无羡这般祸害?

此人平日里行事不忌,得罪了不少人,也惹得许多人眼红,算得上本朝作为嚣张跋扈的一个暗卫。

偏他武功高,能力又好,短短时日成了二皇子的左膀右臂。好容易看他被丢去暗卫营教小娃娃练武,转眼又回到二皇子身边。

果真苍天无眼。

魏无羡无声无息倒吊在窗户边,听完里头这番咬牙切齿之论,心中疑惑,自己哪有这样招人厌?

百思不得其解,魏无羡离开一会又回来,爬上屋顶掀开瓦片,手上捏着蛤蟆腿点兵点将。

一人忿忿不平:“此前不过行马带倒了几个平民,此人竟当街扫本公子颜面。我爹可是堂堂户部尚书!他魏无羡算个什么东西?不过是二皇子身边一条呼来喝去的狗!”

魏无羡听见最后一个字,一个激灵动了手,蛤蟆蹦了进去。“堂堂户部尚书”之子还在破口大骂,被堵了一嘴蛤蟆。

转头就把这事当成笑话说给蓝忘机听。

他道:“天地良心,我可真没想塞他嘴里,谁叫他这般倒霉。”

蓝忘机摇摇头:“胡闹。”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斥责之意。

转天户部尚书纪圆就被蓝启仁参了一本。纵子行凶,管教不严,背后辱骂朝廷命官,桩桩件件都往家国天下攀扯。蓝启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将人骂得狗血淋头,骂得大义凛然,好似他儿子果真危及国家安定,罪无可恕。

蓝启仁和皇帝兄弟情深,他惹不起,转头请家法把儿子打得起不来床。纪老夫人拄着拐杖护住孙子,哭着骂儿子:“粼儿已经知错,你这是要把他打死吗?你有本事打我孙子,有本事把我儿子一块打了!”

纪圆被她儿子孙子一番纠缠,头昏脑涨:“娘!这孽子不管教如何能行?从前卫国公还如日中天,他和温晁那纨绔混在一处也就罢了。而今卫国公他……总之今时不同往日,这孽子行事还是如此不知收敛,焉知不会成为第二个温晁!”

纪粼呐呐道:“我又不会去打劳什子叛军,哪里会救驾身亡。”

这倒霉孩子竟没脑子!

纪圆气得发抖:“你给我闭嘴!”

纪粼不再言语,却把魏无羡牢牢实实记恨上了。养伤的时日也不松懈,拿了银两找人时刻盯着魏无羡。
不过平日里魏无羡本就神出鬼没,跟踪的人也没打听出什么来:“只知他近日常去一处叫什么……四、四集酒庄。若不进宫,便会日日泡在那地方。”

魏无羡爱酒是出了名的,纪粼也略知一二,信了三分,又问:“还有没有别的?和平日不一样的?”

“别的倒没什么,若说有什么不一样的……”摸了摸脑袋忽然想到:“我听别人说魏无羡最近阔绰了许多。四集酒庄最好的酒价抵千金,他竟买得起,还买了三四坛分与同僚。”

纪粼咬牙切齿:“不过是几坛酒,也值当你特地来告诉我?罢了,明日我自己去看着,非揪出他那狐狸尾巴不可!”

魏无羡进了门,正瞧见二皇子宫里的侍人搬出书笼,将里头的书摆出来晒。

蓝忘机卷起袖子也半蹲在地上,亲手将书一一摊开清理。来来往往的宫人将他身影遮挡住,魏无羡探首探脑转了一圈才发现他。

好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足够赏心悦目,魏无羡盯着那双翻开书页的手一时有些出神,不知何时竟屏住了呼吸,来来去去的宫人竟像是没看见他一样。

蓝忘机早知他来了。

魏无羡素来没什么规矩,宫人走路无一不是恪守成规,唯独他脚步声散乱随性。分明只要他想,谁也不会发现他来了,但此人非要明目张胆昭示他的存在感。

蓝忘机被一双眼紧紧盯着,如芒在背,放下书起身道:“魏婴。”

魏无羡醒过神来,两三步上前行礼,一双眼含着笑亮晶晶,猫儿似的抬头看蓝忘机:“见过殿下,殿下好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蓝忘机看了他一眼便收回目光,专心致志鼓捣他那卷起的袖子,放下来整理地半丝褶皱也无。

魏无羡站起来又跪下:“属下告退,殿下再见。”说着脚底抹油就想开溜。

“……”蓝忘机整理袖子的手顿住:“回来。”

魏无羡捂着袖子滚回来了。

蓝忘机:“手上拿着什么?”

魏无羡迟疑片刻,拿出袖子藏的小酒坛子,笑答:“一坛酒,一坛好酒。”

蓝忘机盯着酒看了半晌:“进来吧。”

这几日魏无羡往他殿里溜达,时不时带来点宫外的小玩意,或是一朵开得正好的芍药,或是谁家新捏的糖人,或是自己编的草蚱蜢。也不管蓝忘机要不要,走的时候就丢在桌边,不管他收下还是拿去丢掉。

蓝忘机扔了一次,又让人捡回来收着,并不让魏无羡知道。

若是让魏无羡知道,必然会牵连出两个避不开的问题:魏无羡为什么要送?他又为什么要留着?后者蓝忘机不知道,前者蓝忘机也不想知道。

“完了。”魏无羡心道:“不会殿下已经知道我要送酒给当值的暗卫了吧?”

蓝忘机转身进殿,他在脚底抹油与老实挨训之间艰难决择,还是乖乖跟了过去。方进门,便见宫人捧着一个藤编的小箱子,表情微妙,问蓝忘机:“殿下,这箱子已装满了,是否要收到库房去?”

那箱子分外朴素不起眼,也不上锁,想必里面放着的不是什么太过值钱的东西。蓝忘机素来不爱什么古玩珍宝,魏无羡暗自思忖想:“难不成是新寻的古书?”

蓝忘机顿了顿,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魏无羡一眼:“嗯。”

魏无羡不明所以,见他看向自己顺口问道:“这箱子还挺别致。殿下藏了什么好书,怎么不一块拿出去晒?”

蓝忘机胸膛起伏片刻,声音莫名冷硬:“不必。”

魏无羡:“……”

不必就不必,怎么又这样凶,哪里惹他了吗?

魏无羡看着那宫人捧着藤箱急急走了,越看越觉得那箱子似乎有些眼熟。心里疑问,但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此时蓝忘机心情不好,机智地选择了闭嘴。

坐下来喝了杯茶,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。

这可不就是他送给蓝忘机的藤编箱子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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